财报分析从0到1/摸鱼小组著.—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10
货币资金增加的另一面就是货币资金的消耗,我们要关注不同会计期间货币资金是如何变化的,其减少究竟影响了什么科目、转化成了哪些科目。有些A股上市公司经营不错,营业收入大幅上涨,理论上来说其货币资金应该有所增加,但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有些A股上市公司甚至出现货币资金大幅减少的情况。这些就属于财务上比较异常的地方。我们需要关注上市公司是不是拿现金去偿还了之前的借款,或者说其营业收入的增长实际上并没有变成真实的现金收入,而是变成了公司的应收账款。仔细查看会发现,简单单的货币资金其实也蕴含着很多分析的技巧。如果货币资金中的其他货币资金占比较高,但是企业又未能给出合理的解释,那么这就是一个值得警惕的信号,因为很有可能其他货币资金中藏匿着企业无法动用的资金。
另外,很多企业存在报告期突击货币资金的行为,具体表现为:在普通季报期货币资金余额较低,而到了年报期货币资金余额明显提高,虽然经营回款可以解释部分周期性,但是若出现持续地周期性货币资金暴涨,那么投资者一定要警惕。
小组曾经专门做过上市公司货币资金的统计,从货币资金最多的上市公司来看,可以很明显地发现,国有企业拥有大部分货币资金,其中十余家超过千亿元资金。A股前10%的上市公司拥有超过60%的货币资金,这其中不少上市公司的货币资金实际上是通过举债获得的,而另一些上市公司账面上积累的巨额资金则主要来自经营积累或股权融资。另外,部分上市公司的现金流十分可怜,账面上货币资金余额极低,连发放基本的员工工资压力都很大。
但是货币资金绝对额较大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因为很多上市公司的货币资金是靠有息甚至是高息负债堆起来的。A股很多上市公司看着有很多货币资金,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受限的,甚至是冻结的。流动资金奇缺,导致它们不得不从市场上持续融资,从而面临较大的经营风险。
为很多上市公司的货币资金是靠有息甚至是高息负债堆起来的。A股很多上市公司看着有很多货币资金,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受限的,甚至是冻结的。流动资金奇缺,导致它们不得不从市场上持续融资,从而面临较大的经营风险。
例3.1
某上市公司高企的货币资金
一家新材料龙头企业,2017年年报显示其账上货币资金十分充裕,但是与其充裕的货币资金产生逻辑冲突的是不断融资的行为——不差钱为何还使劲融资?货币资金充裕的背后是资金质量堪忧。根据其年报中货币资金栏目的说明,首先,公司185亿元的货币资金中有34亿元使用受限,主要是其有大量的股权融资行为,这些股权融资款项都有专门的募集账户进行管理,并不能随便动用,所以公司实际可以支配的货币资金是有限的;其次,公司有息负债高达110亿元,其中一年内就要偿还的短期借款就有65.65亿元。账上资金不能用,短期负债居多,同时四处借钱,公司存在的问题不证自明。
一般来说,上市公司的货币资金余额经过注册会计师的审计,是值得信赖的。但是这两年也有一些上市公司在货币资金科目上弄虚作假,证监会也做了专门的披露,比如万福生科、天丰节能、欣泰电气,其操作手法各有不同,但是核心目的都是虚增账上的货币资金。
以万福生科为例,其通过操纵200多个外部自然人账户,用自有资金虚造交易,不断存取制造进出资金流,假冒对应的粮食收购款和销售完成后的回款,严重扭曲了其真实的货币资金情况,伪造了接近14亿元的银行回单。
天丰节能采取的手法则是直接伪造银行对账单,甚至为了配合其财务造假行为,将新乡市市区农村信用联合社对应账户的2年对账单也一并全套伪造,虚增货币资金3 000多万元。
欣泰电气为了虚增现金流量和银行存款,主要采取的手法是虚构应收账款的收回,通过虚减应收账款、其他应收款,累计虚增货币资金2亿元,虚增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接近9 000万元。
在被证监会处罚的另一家公司中,雅百特虽然主要是虚构业务,但其货币资金也有较大的问题。粗心的投资者因不仔细翻看年报而无法在附注中提取这些信息,单纯看报表所做出的关于上市公司货币资金余额的判断,往往会对自己的投资造成误导。